道教与和社会经籍摘录
2012-05-24 00:00:00
茅山道教文研究中心 何春生
道教经籍中蕴含着大量的有关和谐理念,如以德为本、热爱自然、保护环境、淡泊名利、和光同尘、乐善好施、友爱互助、谦虚谨慎、勤俭朴素等等。本文选编了《道德经》等经籍中的相关内容,并从七个方面进行了梳理和整合。
一、尊道贵德众善奉行的道德观
老子《道德经》在道教中被尊称为“道德真经”,是道教最重要的一部经典。顾名思义,道教是一个十分注重人类道德的宗教。
《道德经》三十八章云:上德不德,是以有德。下德不失德,是以无德。上德无为而无以为,下德为之而有以为。上仁为之而无以为,上义为之而有以为。上礼为之而莫之应。则攘臂而扔之。故 失道而后德,失德而后仁,失仁而后义,失义而后礼。失礼者,忠信之薄而乱之首。前识者,道之华而愚之始,是以,大丈夫外其厚,不居共薄,处其实,不居其华。故去彼取此。
意为:最有道德的人,依自然本体而行,不追求世俗之得,为他人做了许多善事,表面上什么也没有得到,然而这种行动却蕴含着高尚的“德”。没有“道德”的人就不同,他在人的自然本性之外去追求各种“德”,表面上看来得到许多,但却失掉了根本,实际一无所得。
最有“道德”的人,为世间所付出的牺牲和奉献,是出自无为的。他即使做了许多好事和善事,也像没有做一样。没有道德之人,一旦做了一点善事,就铭记在心。像这种人,就是未能达到纯真境界,因此是有心而为。
最 仁慈的人,视万物为一体,视天地为一身,没有分别之心,忘物忘我,浑然一体,可称无为而为。只讲正义的人,往往无法出自无为之心,所以在为人处事方面,缺 乏仁德与度量,常有过激的言行,也属于有心而为。世上讲礼制的人,执意有为而行,但因过于繁琐,不合时宜,因此回应之人甚少,于是就伸出手臂,强迫人们遵 守他那一套。
所 以,失去了“大道”,然后才讲求“德”;失去了“德”,然后才讲求“仁”;失去“仁”,然后才讲求“义”;失去“义”,到最后才讲求“礼”。如果社会连 “礼”也不讲的话,人与人之间的忠信之心丧失,祸乱与灾变就要发生了。由此可见,虚假的“先知先觉者”徒有“求善”的外貌,实际是愚昧的表率。所以“大丈 夫”做人处事,应该以“道德”为上,“仁义”次之,朴实而不轻浮,立身敦厚,远离浅薄,讲求实质的意义,不要追求虚伪花哨的东西。
《道德经》四十一章云:上德若谷,大白若辱,广德若不足,建德若偷。
意 为:有道有德的人,因为心与道合,没有标新立异的举动,不说诡诈奇怪的言论,不分富贵贫贱,很有平实感。上等道德的人心量广大,涵受一切,如空谷一般。心 里洁净的人,如明月当空普照,像莲花出于污泥。他们纯真贞洁,从不计较个人得失,好像受辱的样子。有广大道德的人,心中不自以为有德,所以仍然很谦虚。建 立广大功德的人,他不向人夸耀自己的功德,暗地里去做,不想让别人知道。
《道德经》第四十九章云:圣人无常心,以百姓心为心。善者吾善之,不善之者吾也善之,德善。信者吾信之,不信者吾也信之,德信。圣人在天下,歙歙为天下浑其心,百姓皆注其耳目,圣人皆孩之。
意 为:圣人没有偏执顽固的个人心志,他时刻以百姓的心志为心志。他不会以一己之见去说教,更不会从自我利益出发以分别之心待人。圣人既然没有“分别”的偏见 之心态,那么他遇到善良的人及其善良的举动,必定报以仁慈善良的态度;看到不善的人及其不善的举动,也一样以仁慈的态度去感召他。这样就发扬了善德。
圣 人处世,诚信待人。无论是守信的人,或是不守信的人,都一样以诚信对待他们。这样,便使那些不诚信的人,因受德性的感召而终能归于诚信,于是,天下诚信的 美德就光大了。圣人生活于天下,经常为百姓着想,尽其心力使天下和谐,使人心归于大朴。圣人是多么的慈悲啊!所以天下的百姓以他为依归,时时地仰望着他, 听从他的教导,不求世间的贪欲,永远保持混混沌沌的心态,像小孩一样的天真纯洁。
《道德经》第五十一章云:道生之,德畜之,物形之,势成之,是以万物 莫不尊道而贵德。道之尊,德之贵,夫莫之命 而常自然。故 道生之,德畜之,长之育之,亭子毒之,养之复之,(生而不有,为而不持,长而不宰,是谓玄德。)
意 为:道母用“德”去滋养万物,使之繁衍生殖,在适宜的自然环境下不断成长。因此,天地万物无不尊崇“道”而贵重“德”。“道”虽然伟大,“德”虽然尊贵, 却从来不以伟大与尊贵自居,仍然以自然处之;可是它这样一来反而得到了永恒的尊贵。“道”化生万物,“德”滋润万物,使万物成长,使万物发育,使万物成 熟,使万物结果,养育万物,保护万物。这生养与荫护的大恩,“道”从来不据为己有。道帮助了万物却不自恃有功,虽然为万物之主,但不以主宰自居。这就是极 其深远玄妙的“德”。
《道德经》第五十四章云:善建者不拔,善抱者不脱,子孙以祭祀不缀。修之于身,其德乃真;修之于家,其德乃余;修之于乡,其德乃长;修之于邦,其德乃丰;修之于天下,其德乃普。故 以身观身,以家观家,以乡观乡,以邦观邦,以天下观天下。吾何以知天下然哉?以此。
意 为:天地之间,有形的东西最终总是要消失;而“道德”却不容易动摇,可以长久地存在下去。这是为什么呢?因为“道德”是建立在大众那无形的心中,众人心念 的“手”联合起来紧紧地抱住不松脱,没有什么力量能够拔去它。所以在世上实行“道德”的圣人,去世后仍然有社稷宗庙,让子子孙孙代代祭祀,相传不绝。
圣 人十分重视自身的修养,所以他的德行才会如此完善。如果把圣人的道德推而广之,由修身到齐家的话,必能使采邑之内德行充裕。如果圣人德化于乡里之间,则举 乡的“道德”水准会步步提高。如果德化于国家的话,这个国家的“道德”就会丰厚起来。如果德化于天下的话,那么“道德”就全面普及了。
圣人的道德修养途径是:以自己的身体体验,去观照别人的一切作为;以自己的采邑教化,去观照别处的采邑教化;以自己的乡里教化,去观照其他的乡里教化;以自己的邦国教化,去观照其他的邦国教化;以现在的天下教化,去观照往古与未来的天下教化。
我何以知道天下的变化发展情况呢?就是由以上的道理推究而得。
《道德经》第五十五章云:含德之厚,比之赤心。意即德性深厚之人就好像天真无邪的婴儿一样,那么纯真,那么自然。
《道德经》第五十九章云:早服为之重积德,重积德则无不克。无不克则莫知其极。莫知其极,可以有国。有国有母,可以长久。
意 为:真心投身于“道”的事业,就要在世上多做善事,不断地积累“功德”。若能做到德行深厚,治理人与效奉上天,就没有不能胜任的。既然可以胜任这样的大 事,就难以估计他力量的极限。像这种力量难以估计的人,也就可以担负治理国家的重任了。这样就抓住了治国的根本,天下自然就可以长治久安了。
《道德经》第六十五章云:常知稽式,是谓玄德。玄德深矣,远矣,与物反矣,然后乃至大顺。
意为:具有模范效用的人,就是有玄妙德性的人,当玄妙德性发挥到更深更远的时候,在外表看来,似乎与世俗的轨道相反,其实这就是使人民归于纯朴与和谐的自然妙境。
《道德经》第一章云: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。无名,天地之始;有名,万物之母。故 常无欲以观其妙;常有欲以观其徼。此两者,同出而异名。同谓之玄,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。
意 为:“道”,是虚空之间有形世界与无形世界的本源,也是自然界与人类社会的总法则。对于“道”的性状与特质,人类是难以用语言文字来表述,而且古往今来, 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,众说纷纭,莫衷一是。其实,这只是口头之道而已,因为“道”如果可以讲出来,或是形容出来,就不是真正的“道”,更不是永恒不变的 “道”了。讲出来的“道”,与万事万物的本源是相离很远的。臂如一轮皓月高挂天上,人们希望认识它,以手指之。然而手指是手指,明月是明月,彼此是两种根 本不同性质的东西。再比如我们面前的一张桌子,你就是巧夺天工,画得跟真的一样,毕竟它并不是真正的桌子,这就是本来的东西与形容描写的东西的差别。可是 世人多执著于表面的东西,喜欢门户之争,都去强调自己讲的才是“道”,别人说的就不是“道”,而且每个人所强调的“道”都不一样,这就造成人们之间的冲突 与矛盾。了解这种情形,人们就会逐渐体悟到,可以用语言表达出来的,并不是真正的“道”。因为这只是形容与描写而已,而真正的“道”是根本无法用语言和文 字来表达的。正如释迦牟尼在《金刚经》中所说的那样:“我说法四十九年,实在是没有说法,如果你们以后讲我有说法,就是在毁谤我。”由此可知,释迦牟尼对“道”的体悟,也是难以用言语代替的。所以,修行的人如果自己不去体悟“大道”只想依靠别人的说词,像这样的了解,离“道”是很远的。
“名”, 是指宇宙万物的“名字”。实际上,在宇宙万物形成之前是没有“名字”可言的。正因为没有“名字”,才具备真正永恒不变的“本始之义”;一旦宇宙万物有了形 体,可以看得出来或可以摸得到的时候,人类就会给它立了个“名字”。可是这只是人们的方便立名而己,因为万物是经常在变化发展的,这个“名字”也就随之发 生变化。臂如人的“名字”随着人的死亡,这个“名字”的活体意义也就消亡了。可见,“名字”性的称呼并不是真正长久的称呼;而“没有名号”以及“没有名 称”的东西,却是产生天地万物的根源。
不 过,肯定“无名”的根源性,这并不是否定“有名”的一切意义。如果说“无名”是天地的开始,那么“有名”则可以看作万物的母亲。因为从“反向思维”角度 看,“有名”的背后是“无名”,其本体也是混沌之道。这是不容易把握的。一个人只有心灵清清静静连一点欲望也没有的时候,才能观察出万物的本来面目。如果 在心中充满欲望的时候,他所观察到的,只是万物的表象而已。
从发生论上看,“无名”与“有名”的本源其实是相同的,只是名称不同而已,合起来都称为“玄”,即幽冥深远的意思。深远难知又深远难知,它是天地间一切微妙变化的总门户。
《道德经》第四章云:道冲,而用之或不盈。渊兮,似万物之宗。(挫其锐),解其纷,和其光,同其尘。)湛兮,似或存。吾不知谁之子,像帝之先。
意 为:“道体”虽然像虚空一样的渺茫,然而它所产生的能量,却能让万物用之不尽,取之不竭。它深厚博大的样子,不就像万物的宗主吗?它的本性虚静,绝不显露 锋芒,这是因为它本来就没有争强好胜之心。它由于不与万物相争,就更有解脱纷扰的宽宏大量。在光明的地方,有它的存在;在尘埃的地方,有它的存在;在清静 的地方,也有它的存在。它的妙用是何等的广大又变化无穷。凡俗之人,却难以观察到它的本原与真象,只能朦胧地感觉到它好像存在的样子。“道体”既然如此玄 妙,在天地之间又无迹可寻,所以我也不知道它的由来,只悟到它好像是主宰万物的上帝祖先。
《道德经》第六章云:谷神不死,是谓玄牝。玄牝之门,是谓天地根。绵绵若存,用之不勤。
意 为:产生天地万物的无形真神,虚无妙有,永恒存在,我们不妨称它为万物之母。万物之母,虽然毫无门路可寻,但是天地万物无不是从此而出,从此而入,因此可 以说它是天地万物的总根源。这个天地之根,妙有之门,是至虚至无,用之不竭,取之不尽的。像这种变化的玄妙,不是现在才有,而是自古以来就有的。
《道德经》第十章云:载营魄抱一,能无离乎?专气致柔,能婴儿乎?涤除玄览,能无疵乎?爱民治国,能无知乎?天门开阖,能为雌乎?明白四达,能无为乎?(生之,畜之;生而不有;为而不恃;长而不宰。是谓玄德。)
意为:体悟至真之道是相当不容易的事。因为人心易外驰,一旦“意马”闯荡,神游他乡,魂就与魄相离。那么,怎样才能保持神不外游和意不散乱呢?这就需要专守先天元气,像婴儿赤子一样,保全天真柔和的本性。如此,才能做到魂魄归位,形神不离,混沌合一。
你能涤除贪执之念,自净其意,使心灵清净澄澈而毫无瑕疵吗?你能爱国家、爱民族,并在治理国事的时候,保持一种天真纯朴与自然无为之心吗?
人心为一身之主。那么你的一身之主,在出、入、动、静的时候,是不是经常守住安乐柔弱呢?你能够在对事物完全明白通达之后,还能保持不以聪明为骄傲,而守住无见、无闻、无为、无欲的境界吗?
以上所说这些道理,都是要人们学习“天地”,像“天地”一般专守元气。因为“天地”虽生长万物,养育万物,却不以此当成自己做的什么大事。
生育万物,养育万物,做了天下至大之事,却不夸示自己的才能,更不把自己当作主宰者。像“天地”这种行为,便可称得上是最深、最厚、最高、最远的德行了。
《道德经》第十四章云:视之不见,名曰夷;听之不闻,名曰希;搏之不得,名曰微。此三者,不可致诘,故混而为一。意为:看不见任何形状,叫做“无相(夷)”。
听不到任何声音,就叫做“无声(希)”。
摸不着任何东西,就叫做“无形(微)”。
以 上三样——无相、无声、无形——就是“道体”的微妙。世人对于上述“微妙”是看不见,听不到,又摸不着的。因此“道体”实在是无法通过人的感觉器管直接把 握的。“无相、无声、无形”从理论上虽然可以分开来说,可是它的本体其实还是浑然为一体的。这个混沌的“一”就是“道”。
《道德经》第二十章云:绝学无忧。唯之与阿,相去几何?善之与恶,相去若何?人之所畏,不可不畏,荒兮,其未央哉!众人熙熙,如享太牢,如春登台。我独泊兮,其未兆,如婴儿之未孩, 兮,若无所归!众人皆有余,而我独若遗。我愚人之心也哉,沌沌兮!俗人昭昭,我独昏昏。俗人察察,我独闷闷。澹兮,其若海, 兮,若无止。众人皆有以,而我独顽似鄙。我独异于人,而贵食母。
意为:只要断绝伪智机巧的心思,就不会有析别计较的忧愁。
由此联想到待人接物方面上来,试看唯唯诺诺的回答与忿怒的斥责,有什么区分呢?
世间的事物,美善与邪恶又有什么差别呢?这些东西只有一念之差,却能产生极不相同的后果,难怪世人感到畏惧,而我也不能不畏惧。世事茫茫啊,就好像没有个尽头!
你看,世间之人大多不修道德,心田宝地都好像荒废的田园一样,忿恨贪欲的杂草到处丛生,却无人去修剪。
你瞧那贪得无厌的样子,就像要去参加天子举行的丰盛筵席,又如春天要登上高台远眺风景,劲头十足。
唯有我的心境淡泊恬适,思清意定,不为所动。这就好像婴儿在母体的怀抱中,没有思欲,也没有烦恼,天真无邪,独善其身;而世间疲备的奔劳者,却就像那没有归宿的游子。
世人总是志得意满,在追求功名利禄的时候,好像有用不完的才智与能力;而我的才智与能力啊,总好像匮乏不足,心境之中常空空洞洞。
我真是个愚人啊!是那么的无知无识,混混沌沌。
世人谋虑多端,清醒精明;唯有我昏昏昧昧,不谙世事。
世人凡事计较,就好像很会分析;唯有我昏浊糊涂,不知道怎样去分析与计较。
我的心恬淡宁静,就好像深阔无边的大海;飘无定所啊,又像那劲吹的长风,往来无形。
世人都仗恃自己的聪明才智,以为很有作为;而我呢,就像一位愚顽又鄙陋的粗人。
唯有我跟世人不一样,因为我一心以“道”为重,时刻不能离开“大道”。这就好像幼小的婴儿不能离开母亲一样。得到母乳,性命可全;失去母乳,性命就难保。“道”,就是滋养我生命的“母亲”,我从它那里吮吸乳汁。
《道德经》第二十一章云:孔德之容,惟道是从。道之为物,惟恍惟惚。惚兮恍兮,其中有象;恍兮惚兮,其中有物;窈兮冥兮,其中有精,其精甚真,其中有信。自古及今,其名不去,以阅众甫。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?以此。
意 为:大德之人的行为,完全以“道为准绳。那么,怎样才能体悟“道”呢?“道”本无形,是恍惚不清、变化莫测的,说“有”又“无”,说“无”又“有”。可是 在这恍惚之间,它又具备一切的形象;在这变幻之中,它又包涵了天地万物。它是那么长远,又是那么幽深。在这长远幽深之中,有着生命之源的东西,这就是“精 气”,而这样的精气是非常真实的。天地如果没有这些精气,就不能悠久办类如果没有如此的精气,就不能生存。
道不包涵了应用不失其时的信验与天地运化的根据。所以它从古代到今天,一直存在着。它的名字没有消失,更没有改变,这些迹象已足以让天下人去印证和体会。我何以会悟到万物起始的道理呢?就是因为“道”给我深深启示。
《道德经》第二十四章云:企者不立,跨者不行,自见者不明,自是者不彰,自伐者无功。自矜者不长。其在道也,曰余食赘行,物或恶之,故有道者不处。
意 为:凡是脚跟不着地,只想翘起脚尖,而要出人头地的人,反而因站立不稳常会跌倒。凡是跨着大步,想要急于走快的人,反而走不了多远,就累倒。凡以私我之 见,而好求表现的人,反而会令人唾弃,让人觉得他的心性不清明。以为自己的意见就是全对的人,反而让人不敢赞同,觉得他的意见有偏差。如此一来,他的意见 反而得不到推广。夸耀者,反而让人觉得他好出风头,这样,人们就会怀疑他是否有功劳,结果是毫无功劳。自我矜夸者,别人决不会佩服而拥戴他。因为他骄傲的 缺点已显露出来,还有什么真正的本事呢?以上所列好胜争强的行为,从“道”的角度来看,就好像肚子已经饱了,却偏偏还要进食,这不等于贪吃吗?像这种行 为,动植物尚且讨厌,更何况我们是“万物之灵”的人类。因此有“道”的人,是绝不会这样做的。
《道德经》第四十二章云: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,万物负阴而抱阳,冲气以为和。人之所恶,唯孤、寡、不谷,而王公以为称。故物:或损之而益,或益之而损。人之所教,我亦教之:“强梁者不得其死”,吾将以为教父。
意 为:造化总原理是这样的,“道”为万物之本,它却无名无形,混沌一体,所以强者为“一”。由“一”而分为“二”,便意味着阴阳的出现。有了阴阳两极,天地 自然定位,天阳地阴,天清地浊,这就是“二”的数理。天地定位以后,阴阳之气协调运动形成冲和之气,交相激荡,由“二”而生“三”。其实,“三”就是阴阳 对立交感而形成的“冲和”之气,万物都出于这种冲和之气。因此易经以“三”为生数而推演卦象,表现了万物生生化化之奥妙。
天 地分阴阳,造化有损益,事物含虚实。有实不能无虚,虚中方显妙用。就拿人身来说,眼有“虚灵”而能视,耳有“虚洞”而能听,鼻有“虚孔”而能嗅,口有“虚 空”而能吃,意有“虚魂”而能思,心有“虚窍”而能应。因此表面上看来是受损的,实际上是得益的;在表面看来是得益的,实际上是受损的。国君以“孤王、寡人”自称是损的,反而得到天下黎民百姓的拥戴;如果国君 骄傲自满,自我夸耀于天下,反而会众叛亲离。如桀纣将天下视为己有,骄横自大,最终国破身亡,就是一面历史的明镜。古代“圣人”有遗训,我也奉其遗训为教 化纲纪,人生在世,应体悟“大道”而行,不可仗持自己的力量称强霸道,向人夸耀;否则会得不到善终的。我将以上这些至真的道理,作为施教的首要原则。